从今年生日那天开始的经历，渐渐让我意识到了一件小事。我好像不像以前那样对无拘无束的自由和思考充满依恋了。

记得一段父母还在租房的时候的遥远回忆，被母上牵着走出车库，眼前是一排低矮的柴火间，柴火间的屋顶爬满了青苔。

我问了困扰我一晚上的问题：“为什么我是我？”

母上：“什么叫我是我？”

……

我当时在想的是，为什么我的身体会由我的认识支配，而不可以支配其他人的身体..？

总之没有得到回答，让我非常郁闷，郁闷到现在还能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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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的胡思乱想有的时候真的能想到很神奇的事情，虽然没有人能给我解答，但是大体上还算是快乐的过程。

后来的午餐时间，上学的路上，跑步的时候，想的都是眼前的课业和大大小小的烦恼。思考烦恼的对策通常是最有用的，比起一个人琢磨宇宙本源这样的问题， 更容易想出一点解决烦恼的办法，可以获得一点点安心和成就感。高中出门到公交站之间的那一段路，一边迎着和我等大反向速度向量的风，一边在脑内整理今天要做的事， 不知道到底有多久没有像这样的体验了。

刚刚转专业的时候也有这样的感觉，因为换到的宿舍大家的关系都很好，在吃午饭的时候也会被突然叫住， 像高中的教室里啃鲭鱼三明治的自己那样一个人发呆的时间不知不觉中就消失了。 和舍友背对背待着的环境里，和大家分享自己的心情也渐渐替代了自己的胡思乱想。时间就是这么不近人情的有限。 后来的一年时间我几乎忘记了为考虑自己的事，以至于后来疫情来临困在家里，夜里洗澡的时候回想以前发生的种种，这种感觉也让我觉得熟悉又陌生。

刚来坡那会儿和队友一起在被今天的我完全看腻的市中心区域走了走，喝到了肉骨茶，很单纯的开心。觉得这似乎也是我的生活的样子。

然后时间又开始不由分说地推移，一边在课业里挣扎，一边得以和世界好几个角落的人聊了不同的话题，有趣； 和不同小队的同学出门讨论的间隙里摸鱼，感觉也很快乐。我突然矛盾了起来，因为有一天有个同学问我是不是每天一个人住着憋坏了。

我是吗？不知道。应该不，但是好像又有点？

好几年前我就觉得村上写的东西有些地方非常无语，哪怕他还是我最喜欢的作家之一。其中就包括被各大营销号疯狂引用的《挪威的森林》里“哪里有人喜欢孤独，只是害怕失望罢了”这样的话。

别吧别吧，我一直确信我以前感受到的快乐是我的真情实感的。但是把大脑完全切换为应付和大家交流的状态，对我这种单线程生物来说，顺便放弃了思考，感觉好像也不错。

有点动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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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奥卡姆剃刀的说法，一个人看起来不太对劲，想的事情也是以前从没有想过的事，他还能意识到自己似乎有点不太对劲，那这个人毫无疑问不太对劲。 我定义不太对劲是疯了的初期阶段。

问了好几次别人要不要去水族馆，要不要出去玩这种事；每天坐下自习的时候，先找一找周围能不能发现想见的人。你真的是来自习的吗！

也许是同行出门的经历太过快乐，好像在演出结束的时候还能听到歌手的声音，一边走出会场，一边在嘈杂的脚步声和交谈里听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回音。

确实也不错。

在把大家都弄烦之前，突然想起，我好像重新回到了可以一个人发呆的环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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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绿化带里落满了狗牙花，像瑞典的舶来品，远远地看着彼此。

下着细雨的基岩海岸，厚厚的云层变暗又变亮。

我拿起水壶，瓶盖传来咚咚的心跳声。

没有色彩的我开始自己的巡礼之年。